【枭羽】义兄的背上有什么
#大战结束背景，迪卢克和凯亚感情未挑明
1.
凯亚一度以为自己会死掉。废墟之中，到处是魔物的嘶鸣与硝烟，他的眼罩被他扯下，右眼的金色炸裂一般融化。
真疼啊，凯亚想，疼的自己要死了。他的意识逐渐模糊，恍惚间看见一抹红色的身影向他扑来，像一把火焰，他感觉自己应该是笑了，但估计笑的很难看:“迪卢克……”
2.
眼前是洁白的天花板，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嘟嘟莲气息，凯亚还处于迷蒙状态中，无意识地喃喃道:“天堂？”
“原来我们的大英雄也能意识到自己差点就要死了。”熟悉的平淡声音响起，凯亚扭头，迪卢克正在门口站着，手里还捧着一束新鲜的嘟嘟莲。
看来不是天堂，只有人间才有他的臭脸义兄，凯亚忽然心情好了起来。
“给我的嘟嘟莲？”
“随手摘的。”迪卢克道，“你要想要也可以给你。”
凯亚想笑，他准备起身接过这据说是随手摘的嘟嘟莲，他用手撑住床，却感觉些许不对劲。
凯亚的笑容僵住了。
“怎么了？”迪卢克皱了皱眉。
“迪卢克，我的腿好像没有知觉了。”
病房里忽然变得拥挤起来，骑士团和教会的朋友全来了，屋子里挤挤挨挨，大家先是为凯亚的醒来而欣喜，又是为他的腿失去知觉而担忧。
“情况有点复杂。”阿贝多检查了一遍凯亚的身体，“他虽然没有因为释放力量而失去生命，但那力量在他身体里已经存在了太多年，具体原理我不好和你们解释，总之他遭到了反噬，在未来的几个月里他会逐渐失去一些感觉，有可能是味觉，听觉，也可能是视觉。”
屋子里瞬间低落了下来，大家表情都不太好，迪卢克更沉默了，他紧紧握住了手中的嘟嘟莲。小可莉扒着床头快要哭了出来，她抓着凯亚的手，“大家都说凯亚哥哥是大英雄，大英雄一定会过得特别幸福，可莉把好运都分给你。”
凯亚心情复杂的摸摸可莉的头，果然啊，他还是逃不过这惩罚。
阿贝多却又开口了，“我还没有说完”大家的心又揪起来了，难道还有什么更严重的吗，“根据我的推测，这个反噬是可逆的，所以说在几个月后的失去感觉后，会一瞬间恢复到正常的身体，所以只要熬过这几个月就行。”
人们的心情就和坐了过山车一样，迪卢克手里的嘟嘟莲的根茎都被捏烂了，安柏气愤地抱怨道:“阿贝多你也太大喘气了！”
“那现在的情况就是，这几个月里，凯亚肯定是不能照顾自己的。”琴站出来说，“不如交给骑士团的大家轮流照顾。”
“教会也可以照顾，这里器械也比较全。”
“可莉也想照顾凯亚哥哥！”
凯亚扶了扶额，说实在的他还是很不适应成为了蒙德的英雄这件事，也不想跟个偏瘫老父亲一样被人照顾。
“把凯亚交给我吧。”一直没出声的迪卢克忽然说道，“他是我弟弟。”
2.
凯亚是被迪卢克背回去的，他颇有些不习惯的在迪卢克的肩背上扭动了几下，被迪卢克轻拍了一下背部才安静下来，像一只炸毛的猫。
“迪卢克老爷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？”他到底还是忍不住，“还是想通过照顾病人提高晨曦酒庄的知名度？”
“原因我已经说过了。”迪卢克微微偏过头，在背上视野极好的凯亚好像看见迪卢克的耳朵有点红。
——凯亚是我的弟弟。
啧。凯亚忽然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，迪卢克这偶然泄露出来的感情，却使他如此无措。嘲讽的，拒绝的，那些假言假语在肚子里打着转，忽然就一句也说不出来了。
“我到时候可穿不了衣服。”
“我来。”
“我要是后面看不见了怎么办？”
“我帮你做事。”
“迪卢克老爷可真喜欢麻烦啊。”
迪卢克冷哼一声，没说话。
凯亚沉默的趴在迪卢克宽厚的肩膀上，他想起来他少年的时候，因为把脚扭伤了，迪卢克也是这样把他背回家的，义兄的身上有着少年人的温暖与清香，熏得他脸红心跳，只是这记忆实在太过久远，久远到他都已经记不清那短暂的快乐与心悸。
“迪卢克，我要是恢复不了怎么办。”
“莱艮芬德家不至于养不起一个你。还是说你想靠骑士团那微薄的薪水？”
“怕是全蒙德都找不出来几个比迪卢克老爷薪水高的工作吧。”
他们沉默着，一步一步地走着，直到迪卢克忽然开口，“如果你恢复不了，我可以背你一辈子。”
凯亚还以为自己听错了，不可思议地问道:“迪卢克老爷说什么？”
迪卢克脸臭道:“你已经开始失去听力了吗？”
凯亚哼笑出声，紧接着大笑起来，笑的那么畅快，那么真实。
迪卢克沉默地稳住凯亚乱动的腿，嘴角微微上扬。
天色昏暗下来，远处的晨曦酒庄亮起了灯。
3.
凯亚在晨曦酒庄度过了一个月堪称舒适的生活，除了迪卢克每天给他穿衣服都恨不得把他套进铠甲里，对他以前的露胸衣服嗤之以鼻以外，一切都很完美。完美到凯亚都忘记了自己正处于感觉的失去过程中。
凯亚醒来的时候还以为是半夜三点，直到他清晰的听到窗外的鸟叫声，风声，而他却什么也看不见。
黑暗吞噬了一切，他本以为自己做好了迎接黑暗的准备，却未曾想过在见到光明后便无法忍受。无边的心慌与无助弥漫，凯亚胡乱地摸索着，却错估了床的边距，从床上栽了下去。
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，“凯亚！”
凯亚被拉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，迪卢克跪坐在地上，“怎么了？”
“义兄，我看不见了。”凯亚颤抖着声音，罕见的脆弱，“我看不见你了。”
迪卢克抓起凯亚的手，贴在自己的脸上，他的声音沙哑，“这里是我的眉毛，”他带着凯亚的手移动着，“这是我的眼睛，鼻梁，脸颊……”
最终移动到嘴唇处，迪卢克在凯亚的手心落下一个亲吻。
“我在，凯亚。”
凯亚忽然很想哭。
4.
凯亚在一个月后失去了听力，但这次的他很平静，因为迪卢克坐在他身边。
在发觉凯亚忽然不对他说的话做出反应的时候，迪卢克只是安静的握住凯亚的手，手指在凯亚的手心处一笔一划地写着字。
他俯身亲吻了凯亚，在他耳边轻语，
风神的琴弦拨动，吟游诗人的歌声带来庇佑与祝福。
“我很爱你，凯亚。”
一瞬间，凯亚感觉四肢重新注入了活力，光线与歌声出现在了他的世界，他看见了他红发的义兄，温柔而隐晦的注视着他。
“真不巧啊，义兄，我听到了。”
